本报驻德国记者 李 山 实习记者 张佳欣

北欧国家丹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水貂生产国，其产量估计占全世界的40%。丹麦也是世界最大的貂皮出口国，目前在1100多个农场中养殖着1500万—1700万只水貂。新冠疫情暴发以来，丹麦约1/3的新冠肺炎病例可以追溯到水貂养殖场。

11月5日，丹麦在水貂养殖场发现一种可传染给人类的变异新冠病毒，并确认这种变异可能会对将来的新冠疫苗形成挑战后，决定扑杀多达1700万只水貂，并严格封锁相关的日德兰半岛北部地区。

此事引起全球舆论关注。截至目前，丹麦、荷兰、西班牙、瑞典、意大利和美国这6个国家已向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报告了养殖水貂中发现的新冠病毒。11月6日，世界卫生组织（WHO）例行发布会及时发声。

发现变异，丹麦宣布紧急扑杀所有养殖水貂

在207个水貂养殖场中，丹麦卫生部门检测到新冠病毒，并发现至少12例感染人的新冠病毒发生了基因突变。丹麦卫生部长已向欧盟委员会和WHO报告了这些病例。

丹麦首相梅特·弗雷德里克森援引一份政府报告说，已经发现变异的病毒对抗体的敏感性较低，因此存在正在研发的新冠疫苗无法奏效的风险。丹麦卫生研究院技术总监考尔·莫尔巴克说，这种变异的病毒并不比其他已知的新冠病毒变体更危险，但在抗体作用方面其反应完全不同。

丹麦著名病毒学家安德尔斯·弗姆斯加德说：“通过基因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证明该病毒是从人类传播到水貂，在那里迅速变异，然后又回到人类身上。”问题是，即使只发现一只动物被感染，实际上整个种群都会生病。这是巨大的病毒来源。病毒的突变越多，与新冠大流行作斗争的难度就越大。

弗姆斯加德说：“这可能意味着未来的疫苗作用很小或根本不起作用，或者已经成功康复的人仍然没有免疫力。”

鉴于变异的病毒对新冠疫苗的有效性构成风险，丹麦首相弗雷德里克森11月4日宣布，将紧急扑杀丹麦所有的养殖水貂。尽管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会直接影响约6000人的工作，并造成数十亿欧元的损失，弗雷德里克森强调说：“我们对自己的民众负有艰巨的责任，但随着现在发现的变异，我们对世界其他地区也负有更大责任。”现在的情况极为严重。

11月5日晚间，丹麦政府宣布对日德兰半岛北部地区实施严格的封锁，防止这种突变的新冠病毒传播到丹麦其他地区，甚至世界其他地方。丹麦政府停止了相关的7个城市和地区的公共交通，并敦促约28万居民留在自己的城市，外面的人也不要进入。当地的餐馆、体育馆和健身房等都将关闭。学生将进行网络授课。受影响社区中的所有公民都将进行新冠测试。

弗雷德里克森说，“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们”。这是“真正的警戒线”，是真正的封锁地区。

WHO声明，水貂可作为新冠病毒宿主

11月6日，WHO举行新冠肺炎例行发布会对此事作了回应。针对丹麦称发现变异新冠病毒“貂传人”病例，WHO首席科学家苏米娅·斯瓦米纳坦表示，WHO已对超过17万个新冠病毒基因序列展开追踪，还没证据显示此次水貂体内新冠病毒出现的变异会影响疫苗效力，目前尚不能得出结论。

同日，WHO官方网站针对此事发布声明称，自今年6月以来，丹麦已有214例人类感染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其中有12例与11月5日报告的水貂养殖场的新冠病毒变异有关。这12例病毒发现于今年9月的丹麦日德兰半岛北部。这些病例的年龄从7岁到79岁不等，其中8例与貂皮养殖业有关，4例来自当地社区。

WHO称，初步观察表明，感染者的临床表现、严重程度和传染情况与其他流行的新冠病毒相似。然而，本次病毒的变体存在突变或以前未曾观察到的变异组合，具体是何种变异尚不清楚。初步研究结果表明，在水貂和12例人类病例中发现的这种特定的水貂相关变异对中和抗体的敏感性有所降低。

“所有病毒都可能随着时间变化而发生变化。”WHO在声明中称，“水貂与被感染的人接触后也会被感染。水貂可以作为新冠病毒的宿主，继而在同类之间传播新冠病毒，同时构成了病毒从水貂传染到人类的风险。”

丹麦公共卫生管理局最近报告的关于在人类中发现新型新冠病毒变异，需要得到确认并进一步评估。这些调查需要时间，并且需要不同研究小组之间的紧密合作。

WHO表示正与丹麦科学家合作，以便更好地了解当前形势并开展进一步研究工作，从而了解该病毒对现有的病情诊断、治疗和疫苗研发所产生的影响。